● 霍中南
说也奇怪,我们这代人走了几乎相同的读书路线图。
很小时,别人借本《西游记》,规定时间要还。除了上学,就拼命读。太阳落山,没有放下书的意思。有电灯,只有15瓦。母亲收去书,藏得再紧都能给找回来。眼睛从那时起就近视了。
文革了,没书看,实在无聊,断断续续听长篇小说连播《万山红遍》、《李自成》、《金光大道》等,算是历练我对文学的情趣,也是我对中国现当代文学最早的体味。后来又藏着掖着地读了巴金的《雾》《雨》《电》,囫囵吞枣地读了《红楼梦》以及《三家巷》《野火春风斗古城》。读书对心灵震撼大的当属刘心武的《班主任》和卢新华的《伤痕》,有了太多的共鸣。张贤亮的《男人一半是女人》读得最细致,还在一个读书会上谈了体会,中国人最忌惮的“性”得到充分展示,似乎整个社会都是蒙住双眼,又从指缝中看。
在我教书和当创作辅导员后,读书杂。莫言、苏童、余华、王蒙、王朔、方方、池莉以及鲁迅、林语堂等,都能从中找到认同点。再后来搞戏剧创作,又读曹禺《雷雨》《日出》《原野》。读书,我并不反对“临时抱佛脚”。谁都不可能先知先觉,哪有那么多储存知识等着你用?
历史在前进,一代又一代人地出现,总会有超越,包括超越我们这一代,很正常。文学是人性的东西,不管环境如何变化,人性始终如一。不读书,不可能有文明的滋润,人无法有厚度,无法有爱,无法进取。简而言之,没有阅读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。
(作者是湖北省作协会员,原房县文联主席,著有长篇小说《野人出没》等作品)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