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县城的老城楼

● 霍中南

房县素有“秦楚锁钥”的称谓，也就是说，有了房县，就有了至秦达楚的钥匙，地理位置十分重要，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。先秦时这里是房子国。春秋战国时“朝秦暮楚”，战火频繁。秦朝实行郡县制，置房陵县；唐朝设房州府，辖四县，房陵、永清、竹山、上庸；明朝降州为县至今。

丹朱避舜，始谓“房陵”。鄂西北幽远险僻之区，历朝罪废者迁徙之所也。吉甫采《关雎》于周南，寻音觅符，浇筑《诗经》之脊梁；黄香播仁孝于村坊，奔走颂诵，编织乡贤之霓裳。世称“忠孝故里”，至今遗韵袅袅。民风淳朴，民心善良，民情敦厚，民德彰显，迎中宗李显于乱世，捧木耳香菇浴热肠，华夏无不称赞热情大方。水汇四河奔涌，山呈二龙戏珠，天布彩霞，地见吉祥。三街六市，人来车往。庙宇摇旌旗，公馆移竹篁。南抵神农，北系武当，西接巴蜀，东连襄阳。纵横千里，水系成网。沟壑邃密，鸟语花香。山珍云集，燕耳之乡。四季分明，地久天长。中坝樟脑洞，红塔七里河，古人类曾经浅吟低唱；显圣大殿前，观音幽洞中，飘逸晨钟暮鼓之馨香。南水北调，有房陵人滴滴心泉；家酿米酒，有房陵人浓浓情愫。笔墨不尽，多情应笑我，仰天高歌，鞭策跃马，驰骋时代之疆场。

现在的房县城是明洪武十一年重修。有四城楼，西北东三楼有墉城，有城门名。北门为“承恩门”，西门为“绥福门”，东门为“景春门”。而南门无墉无名。这个县城有个习俗，有东关西关北关，唯独没有“南关”，中间可能有字讳。其它三关，出了城门还有不短的墉城给衬着。出了南门，没有墉城。只有桥下十数丈的护城河，过河即是荒郊野外，没人的茅草，簇拥的灌木，奔跑的野兽，构成一片萋萋荒凉。唐时这里是校场坝，演兵操练的闹热之所。哪想到千年之后，多见树木少见人，呐喊之声已成旧梦。正当午时从这里过，还感到一阵又一阵的透骨的寒意。

南门常年不开，有柏木大拴拴牢。但木门再厚经不住岁月的磨损，破了一个侧身能过的大洞。总有那好奇的子弟，每每从破洞钻出，每每又称遇到一些吓人的怪事。南门真是难门啊！后来索性南门不关，任人出入。

景春门的左边石楣上有“忠孝名邦”的文字，右竖写“嘉靖十六年”，左写“知县夏维宁题”。到了民国三十六年重修，这时的字就是房县有名的书法家罗汉三写的。也就是说，房县的“忠孝名邦”的称谓是从明嘉靖开始的。而成书于清同治四年的《房县志》仍坚持房县为“忠孝故里”。实际上“名邦”和“故里”是有本质上的差别。

民国时房县无电，为防土匪，城楼上用竹竿挑起一排排夜壶，壶里灌满桐油，用线捻点燃照明。这实际上是民团在城墙上巡夜用，当时民团称“夜壶队”。“夜壶队”名称粗鄙，但保证一方的安全，其功不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