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 老 家

◎ 程长明

有一段时间没有回老家了。

但凡有时间，我还是喜欢回老家转转。

那里有我童年的记忆，那里有我年少的故事，那里有我挥之不去的乡愁。

今天是和父亲一起回的老家。主要是天太热了，地太干了，必须回老家给花草树木浇浇水，那些都是老爸天天念叨的东西。

老家正在进行美丽乡村建设，特别是精准扶贫工作开展以来，水、电、路、网、讯各方面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就拿路来说，从原来的泥巴路到后来的沙石路再到水泥路，修的越来越好。前两年又进行了扩宽，然后又黑色化铺上了沥青，去年还装上了太阳能路灯。从此乡亲们不再行路难，也不再惧怕黑夜，更不会有过去的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现象，真的是今非昔比。

还好，因为最近经常有雷阵雨，老家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还算养眼，没有干枯迹象。但我还是拿起水管，认认真真的给所有的花池花盆浇了水。门前的竹子，翠绿挺拔，“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”，砍掉了一茬一茬的树，但竹园却保留了下来，因为这是父亲最爱的。月季的花基本上都快凋谢了，依然舍不得离开那花蒂。其实，有时候残缺也是一种美。好在，菊花又要开了。反正，老家的庭院四季都有花。什么蔷薇花、月季、鸡冠花、菊花、大理菊、茶花、玫瑰、紫薇等等，这都是父亲平日忙碌的成果。唯有几株蔷薇花是我两年前从十堰花鸟市场买回栽种在院墙里的，如今，早已翻越院墙，春天一来，一墙花开，一墙风景。

庭院里的葡萄熟了，品相不好，但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。每一串葡萄都不是一起成熟，而是几颗成熟，大部分青涩，所以一串里有红有青，看起来颜色很好看。这样也好，可以有选择的吃，熟一颗就吃一颗，但说实话，因为少有人吃，最后都浪费掉了。老爸还说：“别人的葡萄都是整串整串一起成熟，我们的为什么不一起熟呢？还熟一颗掉一颗？”我说：“市场上卖的商品葡萄，别人都是精心管理了的，打过各种药，施过各种肥，我们这是靠天收、无污染、纯绿色有机葡萄，我们的葡萄味道更长，吃了更健康”。

今年的枣树结的枣子又非常多、密密匝匝的，压弯了树枝，我和老爸就用竹干把压弯的树枝芽一枝一枝的撑起来。农谚说：七月半枣子红个屁股蛋儿。今天已是农历七月初三，所以枣子再过几天就应该熟了。枣树是母亲栽下的，母亲走了，但每次看到枣树、每年吃着枣子都会想起母亲。特别怀念以前母亲给我们晒的枣干，又甜又糯又软，那是我们一年到头的零嘴，想到这里嘴里就开始流口水。每年打枣子的时候我们姊妹几个都非常开心，当晃动枣树或用竹杆敲打树枝，枣子会一阵阵的掉在头上，把头打得梆梆响，就那样疼并快乐着。收完枣子，就用棉被给捂上，让它们每一颗都变得红红的，然后就用锅或蒸或煮，但一定要丢进一些芝麻叶，这样煮出来的枣子油亮油亮的，非常诱人，其它的就交给太阳，晒干了就交给了我们。

菜园里的菜是父亲平时回老家种下的，品种非常丰富。有辣椒、番茄、苦瓜、茄子、丝瓜、玉米、南瓜等等。今年还种了一个新品种的辣椒，长出来的辣椒就像一朵花，很好看，也很有趣。到菜地里一看，辣椒红了很多，番茄红了很多，很多都掉在地里烂掉了，也有很多番茄被鸟琢吃了。在地里随便转了一圈，我们就采摘了很多蔬菜。有时候我在想，在农村只要勤劳，吃粮吃蔬菜瓜果是不发愁的，因为人很聪明，土地很伟大。这又让我想到了精准扶贫，在农村有土地、有山场，种粮种菜，养猪养鸡，生活完全能自给自足。只要不懒惰，只要有思想，应该能过上比较安逸的生活。

父亲今年90岁了，还能侍弄菜园，这真是我们当子女的福气。回到老家，邻居们都过来问候，这种感觉很特别，这种感觉很幸福，这也让我们很感动。这些情感我都铭记在心，也将影响我一生。

陪伴父亲的时间，很短暂，很温馨，很温暖，很幸福。

我希望这样的时间更多一点，更长一点。